
1947年5月,华东山区的浓雾笼罩大地,通信状况也非常差。孟良崮,这座不起眼的山岭,成为了这场战斗的关键。三天后,被誉为“王牌中的王牌”的整编74师全军覆没。胜利的消息传来时,指挥部气氛一片欢腾,但叶飞在战后报告中却冷冷地批评道:其实,五个小时就可以解决这场战斗。
1947年5月10日,鲁南的天空阴沉,晨雾未散,公路上尘土飞扬。国军一号兵团的部队正在向坦埠方向推进。电台中,汤恩伯的命令反复传来:“74师、25师为先头,迅速突击。”
整编74师由张灵甫指挥,装备精良,纪律严明,被誉为“五大主力之首”。装甲车整齐列队在山路上行进,步兵紧随其后。吉普车的引擎盖上铺着行军图纸,路线清晰,行进速度极快。
展开剩余87%与此同时,几十公里外,华东野战军的指挥部正在根据前线侦察员的报告调整战术。粟裕低头看着地图,参谋们在汇报敌情。国军的左翼83师、右翼25师呈扇形推进,中央则是突出的74师。粟裕拿起铅笔,在地图上画出一条曲线,那条线从垛庄到孟良崮——正是74师的行进路径。粟裕意识到,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正在形成。
敌军的中央力量正在突进,左右两翼的掩护距离逐渐拉大,前方深入,后方空虚。如果能切断74师的退路,这支骄傲的部队就能被困死在山岭之间。粟裕简短地下达命令:“叶飞的一纵去,抢占孟良崮。”
命令下达后,叶飞迅速动员部队。第一纵队原有三个师,再加上从华野独立师调来的兵力,总数超过四万人。这支部队必须在短时间内穿插敌后,占领孟良崮要地。时间紧迫,路线崎岖,山路狭窄,辎重和弹药很重,夜行更加困难。
叶飞指挥部队分兵:1师和3师向两翼突进,牵制敌人外围;自己率领2师直插孟良崮,独立师随后跟进。命令明确:14日中午之前必须占领孟良崮。能否歼敌,成败全系于此。
夜幕降临,部队轻装出发。山谷中漆黑一片,官兵们的脚上绑着白布以便辨路,枪口包裹布料以防反光。行军途中不能生火,粮食也只能用冷水下咽。马匹的嘶鸣被压低,队伍拉成一条长线。每个人都明白,这一夜的行军,决定着战斗的胜负。
13日拂晓,前方传来消息:74师在坦埠受阻,准备撤回垛庄整补。粟裕立即下达电文,命华东野战军各纵队就地布防,准备围歼敌军。
战局进入了关键时刻。叶飞指示加速行进。侦察兵报告,敌军的动作非常迅速,正沿着垛庄公路向北撤退。如果不尽快占领孟良崮,局势将会反转。
中午前,叶飞带领2师抵达老鼠峪,距离孟良崮目标只有不到二十公里。但他仍在等待独立师的到来。根据行军计划,独立师应在中午前与2师会合,一起向孟良崮进发。然而,太阳逐渐下山,通讯兵反复呼叫,电台里只有杂音。直到傍晚,独立师才到达集合点,迟到了整整六个小时。
独立师的指挥员解释,途中没有找到向导,只能凭借指北针摸索,还多次迷路。山路复杂,方向误判,导致行军延误。叶飞听完后,神情冷峻,没有多说什么。在这个关键时刻,时间就是生命。
这几个小时的耽搁,让张灵甫也做出了反应。坦埠受阻后,他判断前线形势危急,决定带着74师撤回孟良崮整顿。
双方的路线开始收拢,几乎同时指向同一个地方。华东野战军想封锁孟良崮,而74师却也正向那里靠近。谁先到达,谁就能占据地势的优势。
叶飞清楚地知道,这种“同步”局面最为危险。如果让74师抢先占领孟良崮,自己所有的优势将瞬间丧失。原本计划通过占领高地,从上方压制敌军的战术眼看要泡汤。
5月13日深夜,气温骤降,山谷里寒冷湿润。道路狭窄,两侧是陡峭的山壁,叶飞的纵队正在急行军。泥地被踩得又粘又滑,战士们咬紧牙关,背上的枪支发出摩擦声。每走一步,脚下的碎石便咔嚓作响。
前方的侦察兵做出信号,所有人停下脚步。风从北方吹来,带着人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。叶飞低头看表,已过午夜时分。他判断,那些声音很可能是74师的部队。
与此同时,74师的营地不远处,点亮了星星点点的灯火。连日的行军后,张灵甫命令部队停下来宿营。重型武器被停在山腰,步兵分布在山顶,警戒哨四周巡视。山谷中时不时能听到士兵们修建工事的铁锹声。
华东野战军的纵队距离他们仅几百米远。浓雾渐渐浓重,能见度极低,士兵们弯腰小心前行。每一步脚步声都被浓雾吞没。前锋的工兵在前探路,手上缠着绳索。
74师的警戒哨最早察觉到动静。一名士兵抬头望向雾气深处,看到黑影在山脚下缓缓移动。营地指挥官被叫醒,来到了哨口。夜空中几乎没有月光,光线昏暗。哨兵报告:“下方有大部队经过,但看不清旗号。”
山顶上,有人猜测,可能是黄百韬的25师正在接近孟良崮。而另一部分人则提醒要确认身份,但张灵甫并未下令派人探查。因为他向来轻视黄百韬,不屑于多问一句。
下方的叶飞听到山顶传来的声音,他清楚,那是敌人的部队。两支部队几乎处于同一山体,如果敌人开火,自己就会暴露。叶飞果断命令部队保持原速前进,绝不允许停下。前锋队员没有多言,只有沉闷的脚步声。机关枪的保险被拉开,但没有人扣动扳机。整支队伍屏住呼吸,通过山谷。敌人在山上,而自己在山下,彼此都在听着对方的动静。
那段路,谁也记不清走了多久。浓雾湿冷,弥漫在皮肤上,渗进衣领。直到山脚下地势渐缓,警戒兵回报:“前方安全。”这时,队伍才松了口气。
回望山顶,灯火依旧闪烁。几分钟的错位,换来了一夜的生机。
天亮后,叶飞继续带队向东推进。侦察兵报告,74师已经离开宿营地,正向孟良崮方向移动。独立师虽然在后跟进,但队列已经拉得过长,通讯也出现了延误。
叶飞清楚,关键时刻已经过去,但他依旧没有赢得最好的机会。如果能够早点占领孟良崮,并从高地压制敌军,这场战斗本该在几个小时内结束。而现在,敌军抢占了山头,自己不得不从下方进行攻击。
这一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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